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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兴七年初春,正济乍暖还寒。
闲时光阴易过,倏忽又是一载元宵,家家箫管,户户弦歌。
京东南一隅有处曰石鼓巷,巷内多官宦家府,最南处竹林环抱一府,门前有额,题着“淮府”二字,听闻乃前朝宣帝亲赐。
门旁无灯无笼,冷清全无繁盛之感。
府内南月堂梅林耸立,一任白茫间,嫣红连绵。
淮鸢站于梅树下,灰白布包鼓鼓囊囊,将她脊背压得微弯。
“小姐,还是待奴婢告知了夫人再去吧。”
香儿面露急色。
小姐今日见了老爷差人自宫中捎回的书信,便急急收了桌前那一沓医书,只说要入宫去。
她知晓自家小姐脾性,向来说一不二,可若让夫人知晓小姐擅自出府,她们定有好苦头吃。
“香儿你快些将书信递予母亲,别再跟着我!”
淮鸢绕过香儿,脚步极快地上了屋前木桥,仍不放心,又急急回头。
“香儿快去!”
待亲眼瞧见丫鬟向着母亲院子跑去,这才紧着步伐赶去。
催促门房速速备好马车,再三叮嘱待母亲出府立刻出城,无需接应自己。
这才抬眼看了日头,已近半昼,连忙敛额出府。
方才见那送信之人她已是不安,实乃并非父亲贴身随从,再看信中所写,只觉手脚发凉。
信纸泛黄微皱,字迹缭乱曰:速速离京!
若非紧迫之情,父亲怎会无前后语,只此慌乱几字?
淮鸢不愿消悲,只不住心慌。
定是有大事发生。
布包沉坠,可她只能随身背着。
里头满满皆为父亲与她多载心血手稿,府内除了她,再无人爱惜。
慌乱之际,也只她能记起此物。
母亲向来不喜他们父女二人废寝忘食钻研医书,于她只愿寻一闲富人家完满度日,父亲所言针灸世家传人,哪能与女儿姻缘相较,只得靠后。
数骑官兵纵马过,尘土飞溅数尺,黄沙入眼,淮鸢忙抬袖掩面。
小贩背身暗骂几句,无奈官府权势,只垂手擦去污尘,面上不敢见半分不满。
淮鸢掖紧毛领,不自觉望着官兵绝尘而去背影,心切不安,将将按捺自脚底发上寒气,垂眼急急走离。
行了半柱香,终至京中乐安街,再直直往北便能到皇宫。
满街炽红灯笼,冰雪中尤为醒目。
社火花灯,元宵本该阖府欢庆,今岁淮府却早早收了那片红灯笼。
日前贵妃病重,本有值令宫中太医救治,偏她跋扈惯了,执意唤休沐在府的父亲入宫为她医诊。
连着近十日,任何消息皆无传回。
府内再无过年氛围,母亲只将一切欢庆之物撤去,成日惶惶候着。
父亲为人谨慎,太医院或有医术更甚、情性更贤者,却无处事周全甚于他者。
淮鸢自敢确信父亲无差错,却隐隐有些猜测。
数月前贵妃小产,父亲虽极尽医术仍无力保全龙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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