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愈义子名唤冯恒,自那日起,便随了他姓。
冯恒虽天赋不高,少时也算听话,该读的书一本不落,该学的理论也皆背了,然只记得表层,再深一寸的道理他便不能领会。
冯愈顺风顺水一世,从未见过如此蠢笨之人,他却也不嫌弃,成日琢磨着该用何种浅显话语同他一一解释。
如此,待冯恒十八竟也成了大夫,小病依循医书看得来,大病摇来冯愈倒也看的。
因而亦有不少人听了他的名声,自千里外赶来问诊。
一而再再而三,竟也传出响亮名声,以至宫中伸来橄榄枝,这本就是凡间医者最向往之处,他未多作思虑便应了。
这头应下后,冯愈方得知此事,发了几通火无果,也只得被迫接受了。
若他能老实本分安心做个太医,倒也不失和顺,偏又被他人撺掇着拉帮结派,一心分了大半于勾心斗角之上。
冯愈屡屡告诫教育,他却不知是天生蠢笨亦或是硬了翅膀,效果甚微。
什么也没能改变,反将疏离了些。
后来会发生那事,也是这一步步行差踏错造成的。
思及此事,冯愈难掩痛楚,拾起手边茶杯仰头一饮而尽。
淮鸢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,不知该说什么方能安慰,终什么也没说。
面临人世最痛苦之事,再多安慰之词只显苍白敷衍,不若静静听他诉尽,倒舒他烦闷。
“赶到宫中的时候,皇帝已下死罪,我儿却瞪着眼直直望着我,问我为什么不走。”
那日,冯愈方自郊外回来,在进屋木桌处,看见那张字条。
是冯恒的字迹,上头工整曰:
徒儿犯下滔天罪行,恐牵连师父,烦请速离京!
徒儿不孝,未有孝顺之机,来世必报。
然为人父母者,还未有过弃子苟活之例。
他见此话,心急如焚,幸得存一线清醒,冥冥中翻了他的书册,果真寻得罪证,急急揣于怀中入了宫。
皇帝见了他,不怒反笑,还未曾见过抄家旨意未下,便自投罗网的。
冯愈多年行医,早已养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来时便打听罢发生了何事。
今晨怀胎四月的云贵人,在侍奉皇帝更衣时倏忽吐血昏迷,再醒来时竟已成了痴傻之人,片刻便落了红。
然侍奉云贵人胎的,自始至终便只有冯恒。
差人寻了太医院所载用药,众人大惊,剂量过大不说,偏还添了不少损胎之物,药物相斥下,竟意外致云贵人疯傻。
那林太医愤声怒斥,句句指控冯恒用心险恶却医术不精:“若不是这般巧合,恐怕最终云贵人这胎便会成了‘意外’。”
皇帝听此勃然大怒,连与他辩驳机会都未给,话赶话便下了死罪。
幸得冯恒似早有预感,于家中留了字条倒让冯愈入了宫及时拦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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